庄子敲瓦盆唱歌生死无常
在中国古典文化的海洋中,关于“生死”的探讨如同孤帆远影,而儒家学派则以“未知生,焉知死”为口号。道家,以庄子为代表,其坦然面对生死之态度,不啻为受庄子的影响。在春秋战国时期,庄子几乎是一个独特存在者,他作为漆园的一个小吏,对楚庄王三番两次的盛情邀请,都以坦然拒绝来回应。
在一片追逐功名的战乱时代,避世成为了道家的代名词。通过与世俗关系不妥协构成,道家思想逐渐发育出恬淡虚无、抱元守一的隐士状态。《至乐》中的故事讲述了一个违背人伦礼仪的情节:庄子的妻子去世后,他朋友惠子前来吊唁,却听到庄子敲着瓦盆唱歌,一副喜气洋洋模样。惠子不解,并有些生气,就问他,你妻辛勤照顾你这么多年,她现在过世了,你不难过,还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不觉得这样过分吗?
庄子神情严肃地放下瓦盆,对老友说,其实我又怎么不难过呢?只是想想,妻最初是没有生命,也没有形体,在若有若无恍惚之间,被天地赋予气息,然后变化才形成形体,与四时周而复始的变化一样。不就是这种变化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值得伤心呢?
庄子的思想认为人的生命是由于气聚集的人现象,而死亡是气消散的表现。不论其科学性,在某种程度上,它摆脱了古人对鬼神恐惧,看淡了生死,更趋向于把生死看作自然现象。他认为人的生与自然界运行一样。
现代科学表明人的诞生是精卵结合的人现象,而死亡则是脏器衰竭。但在许多自然现象无法解释的古代,大多数事情都归咎于鬼神尤其是在丧事上。在儒家的典籍中,即便制定了繁缛礼节来规范丧事肃穆,如孔子的言语也显示出了哀悼和尊重。
然而,在面对这样的观念之外,有另一种超脱思考:即将死亡视为解脱。这一观点也在文学作品中层出不穷,同时也是现代伦理讨论得很激烈的问题之一,即临终关怀。
很多末期病人,当他们面临苟延残喘或毫无疼痛的一去而返时,他们往往会选择安乐死,但家属和朋友却难以跨步最后一步。这仍旧是一个伦理学上的难题,或许可以通过考察庄子的态度和思想得到启示。
在莊子的眼里,只不过是一种表演而已。而儒家的长辈永远不会否认死亡,因为他们追求的是前进,所以他们很难容忍别人,因此出现了文人相轻的大概情况。而道家追求的是包容,没有排斥,所以它已经超过了一些儒家的界限。
鲁迅曾写到孔子拜访老子的三次后,被老子招呼回去,而自己则远走出关,这里似乎暗讽着一些东西。而对于丧事规矩,《中庸》、《尚书》编订了一大堆规则,但这实际上树立了一种尊贵性,同时造成人们对死亡恐惧下的浮想联翩。
但莊子の眼中,只不过是一种气息外化形式,该怎么来就怎么走,比起腐朽规则来说,那更显得高尚。在《莊子》的记载中,他将自己的葬礼安排给老师,将天地万物送行自豪地说:“我的葬礼还能更奢华吗?”
作为一个超尘哲学者,他站在社会最顶端仰望那些忙碌于利益的人们,这正是在历史必然性的安排下产生出的一个人格魅力。老子的千古名句“道可道,名可名”,莊子的晓梦迷蝴蝶悟出了茫茫天地、抱元守一、超脱万物、离绝生的哲学境界。在几千年的岁月洗礼下,莊子的思想遍及全国各地,现在当我们重读他的经典,我们却能找到一些指导生活的心理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