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而无不为无为又何以有为南华真经注疏卷之二十二
无为而有为,南华真经注疏卷之二十二。庄子行于山中,见大木,其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
夫子出于山,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坚子杀鸦而烹之。门人呼庄子为夫子也。竖子,请曰:“其一能呜,其一不能呜,请奚杀?”主人曰:“杀不能呜者。”明日,问於庄子曰:“昨日此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今主人之疡,以不材死,先生将何处?”
庄子笑 曰:“周将处夫子与不材之问。”材料与不材料之间,如是而非也,所以未免乎累。
言材料者,有为也,不村者,无为也。不知道德玄远,不识物化,则如斯累矣。如果能乘道德至德而浮游于世,则如此。
无誉无毁,一龙一蛇,无村与不村,都失毁誉的村落,与时俱化,又忘了中和,不偏执名相,便是真正的道。
在市南居士面前,我说到过鲁侯,他忧色满面。我说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样就不会有忧虑了。他回答说,他已经学到了先王的道,但还没有解决国家的危机。我告诉他,他的心思太浅,只要能够去掉私欲,就可以安心了。
我又说到丰狐文豹,它栖息在山林里、伏藏岩穴内、静默夜行昼休、饥渴隐约,却依然斟酌明旦,无人时求食定计,而不是被网罗牵引或患难困扰。这是一种什么罪过?只因为它皮肤上有病才遭受这样的苦难。
现在鲁国为什么不是他的皮肤呢?我愿意让你剖开你的形体去除你的皮肤,把心中的欲望洗净,让你在无人的野地里自由自在地游荡。
南越有一座城叫建德,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的民众朴实善良,他们少私寡欲,对事业专注却不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才能君主怀抱着大道的人民自然会变得淳厚。你既不要追求回报,也不要追求义气和礼仪,只要顺应自然,就不会有乱象发生。而且生来就乐观,即使死去,也可以安心入土。在这条道路上,你只要跟随我的指引,一起走向更高更远的大道吧!
当我们看到那些拥有的人感到忧愁的时候,我们自己反倒陷入困境,因为我们无法忘记个人身份和国家责任,而只能恭敬鬼神尊重贤士,最终还是被役使起来。但尧帝并非有人,也并不因见到人们对他产生期待便感到不安。他把天下的权力委托给百官,把万物交由它们自己处理,而自己则保持清凉独立,这就是“有人”的境界;他让民众任用物品,却自身保持清醒,没有被役使,这就是“见有人”的境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伤害那些能够虚己放松的人,因为他们已经超脱了世俗的情感纠葛和物质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