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俊晁迥的三教和谐思想与道德经以昭德新编为主
(日本熊本县立大学)山田 俊 序 小文要谈的是晁迥(1951~1034),太平与国五年进士,真宗朝,拜工部尚书、集贤院学士,仁宗朝,迁礼部尚书,进太子少傅。受其学问于王禹偁,《宋史》卷305<本传>称迥善吐纳养生之术,通释老书,以经传傅致,为一家之说。其著述随处引用 思想,让人感兴趣。 晁迥有《照德新编》、《法藏碎金录》是七十六岁时几乎撰完的,《道院集要》是将到七十岁时的著述。可以说均是到晚年退职之后撰写的 。 关于晁迥的佛教思想早就有漆侠先生的研究,小文用最晚年的《昭德新编》来研讨他的三教和谐思想与《道德经》的关系。《昭德新编》之中可以看到视《道德经》为在世智的独特思想。 一,老与渐修 也许因为《昭德新编》是于晚年撰写的,其随处可以看到越老越想真挚追求道的心情。 身老浸衰,理之常也。心老浸高,道使然也。身相人可见,心相人不知。(《昭德新编》卷上) 上年纪肉体就衰落下去,这是必然的道理。不过,学习道使得老也心情却会能提高。 夫曲终而奏雅,犹胜终不变其淫声。年老而修善,犹胜终不改其前过。(同) 上年纪也不断地学习善,才能改善过去的错误。还说:前言谓改过之人也。此言谓学道之士也(同),改过与学道是一致的。而且, 过而能改,自然寡悔。知幻即离,何劳用智。日损之师,简要如是。 (《昭德新编》卷下<过幻日捐箴>) 改善过去的错误是及时将错误一个个除掉下去,这就是《道德经》日损之教。关于这日损之教,他说无烦过悔,姑务渐成(《昭德新编》卷上)、学人渐修之法(同)等渐。之所以应该依据渐修而改善错误,是因为, 言有是非,口之过也。意有爱憎,心之过也。自疏及亲,次第化服,入道之理,孰曰无阶。 从改善口之错误出发,逐渐地进入改善心之错误的阶段,为了获得入道之理须要这种渐修。这种渐修须要较长的时间。 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愚谓此言处世之道也。因而别得新意,设使有人学出世之道者,闻而复思,思而复修,日月几时,相继不已。比夫朝夕之促,不亦多乎。比夫不及思修,不亦幸乎。是知虽在暮年学道,必为殊胜。若少年能尔,又何以加焉。(同) 《论语》朝闻道,夕死可矣是处世之道,并不可能是渐修。想要学习出世之道之者,须要有继续性的学问。就这里存在老了以后也还要学习道的优点与意义。 二,三教和谐 晁迥的基本态度是儒、佛、道三教和谐。今之三教,虽分明立相,有所不同,其实都是道也(《昭德新编》卷上)。三教应该本来都是道,所以也说:三教利益,大约体同。不必须归局分,妄称彼我(同),三教利益本来几乎相同的,因此不应该胡乱分别它们。之所以他说今之三教,可能是因为有不少的当时人家要勉强分别它们。他说大久的意思是,他以为每个三教均具有各自的任务。比如, 愚于三教,自得三全。三全之说,儒教本法,务在言行相合,以全其名。道教本法,务在神气相合,以全其形。释教本法,务在理性相合,在全其灵。大率如此,无烦具陈。(同) 他认为三教都追求全,其目的却有所不同。所以说: 素王及隐君子之书,多涉外事,明在世智,而在人言意之内。古先生之书,多涉内事,明出世智,而出人言意之外。此二者,亦可见其圣神分限。(同) 素王即孔子,隐君子即老子,古先生即释迦。就是,孔子、老子之教是关于外界诸事的在世智,释迦之教是应付自己内边世界的出世智,而孔子、老子是圣人,释迦是神人。从这些字句可以知道:儒、道与佛之间也存在在世与出世的区别,也存在外与内的区别。虽然是与佛教对比来说出来的见解,视《道德经》为在世智,让人觉得很有意思。下面进一步考虑这个问题。 三,世间法与出世间法 《照德新编》之随处能看到世间法与出世法之对比。世间境界,可得而言也,可得而至也。…出世境界,不可得而言也,不可得而至也(《昭德新编》卷上),世间境界是能够达到的具体世界,出世境界却是无法用语言来界定的。因为,夫世间之法,理须决择,则有辨白褒贬耳。出世之法,本贵混融(《昭德新编》卷下<高年约己自诲辞>),世间之法是以将现象分得清为基本的,出世之法是以要超出于区别、将现象融化成一为目标的。虽然这两种法具有明确的差异,这并不意味只顾出世之法而否定世间之法。 愚有二大顺。外顺世间法,无所碍。内顺出世间法,无所达。内外无违碍,强自在。 (《昭德新编》卷上) 他以为;对于外界用世间法来应付,对于内世界用出世间法来对付,只有双方顺具备才能得到大自在。从此知道,世间法也有世间法的价值、意义。总之,虽然世间法是与出世法完全两样,而互相和谐才能有其意义。 不过,并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通晓世间法以及出世间法。也会有些人执着世间法,偏视世间法为唯一存在。对这种人来说,世间法只不过是一种迷惘。 世界法,妄生分别种种名相。若以实际照之,都是一大虚妄。作是观者,为名达观。(同) 世间法,对于执着它的人来说只不过是妄生分别的种种名相。这种妄心之所执着的对象是有为。 古德有云,妄执有为之法,名为邪见。若遂落于空,亦名邪见。…于事得自在,故曰无为无不可。于道德自在,故曰无为无不为。…(同) 无可无不可是《论语•子罕》子绝四毋的郑玄注,是晁迥很喜欢使用的。用《论语》注以及《道德经》字句来要讲也不执着有为也不执着空的自在境界。有为是很容易成为妄执的对象,即世间法容易成为执着的对象。这妄执即邪见而晁迥彻底地否定它。 晁迥视《道德经》为在世智,并不一定意味在世即是有为而须要否定。即使《道德经》是在世智,《道德经》的价值并不一定被降低。 古今名贤,多好读老庄之书。愚知大意,以其于无为无事之中,有至美至乐之理也。(同) 他以为老庄的大意为无为无事之中的至美至乐。可以知道:在世智不能是简单地用无为或有为的概念来论到。 反过来说,即使道家之教,如果执着有为的话,那不能承认。比如说:道家者流所喜欢的存想是入邪之教,毕属有为之法,愚所不取(同)。他以为;偏于有为的道家者流之存想之术没有什么价值。他说: 愚谓,调御之法,调御心气而已。大约学道之士,其心也,定动相半,其气也,纯杂不一